济人于善不若与丰足

黎黍匀/文

    有传言：刘氏者，某乡寡妇也，育一儿，昼则疾耕于田间，夜则纺织于烛下，竟年如是。邻有贫乏者，刘氏辄以斗升相济。偶有无衣者，刘氏以己之衣遗之。乡里咸称其善。然儿不解，心有憾。母诫之，曰“与人为善，乃为人之本，谁无缓急之事。”母卒三年，刘家大火，屋舍衣物殆尽，乡邻给衣物，且为之伐木建屋，皆念刘氏之情也。时刘儿方悟母之善举也。

    以人之常理，其善亦为善报，是以善行宜行之。是刘氏，勤俭为家，艰辛而不辍，竟年如是，品行为高，其为可赞。贫乏救济，无衣为遗，人人皆善之。本为善人之本，谁无缓急事耶？是以，大火灭其家而有邻助，不失其家。一人为善，众人善。

    然则，若夫人人学刘氏，“勤俭为家，竟年艰辛而不辍”，其善尤大。人生天地间，造物者皆赐予力之本，以此为资，不富而不失其食。是以，无需米升救济，无衣之缺，使己足丰而世无难之人，岂不安哉？若使己于难而救济于人，假其苦而累于人，何其不智欤？

    夫天道厚人，各理其家，无饥无乏无不足，世无难者，亦无需济者，乐于乐也。不然，但使人于不足，天道足之，引以为大火，再以救济以答，乃增足也。不若无大火，安然如世，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