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论教材古诗删改与古代经典传承
习近平:古代经典应成为民族文化基因
北师大教师参加了全国课标的制作,习近平从展台上拿起一本课标书翻看。听说语文、历史、思想政治三门课标是全国统一,他说,我很不赞成把古代经典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去中国化”是很悲哀的。应该把这些经典嵌在学生脑子里,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基因。
“教材删除古诗”是因噎废食 长江网 周卫军
上海中小学开学在即,提前拿到课本的家长发现:相比旧版,今年一年级语文课本变薄了很多。《寻隐者不遇》、《登鹳鹊楼》、《夜宿山寺》等8篇古诗被删去。但不少家长、老师甚至教研员都认为,此次被删除的8篇古文诵读并不难,读来朗朗上口很受学生欢迎,也不会占用太多课时。(8月26日《新闻晨报》)
“为了给教材瘦身,为了给学生减负、减压,为了使师生有更充裕的时间巩固课堂内容…”于是,教材编写者们挥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砍向了一年级语文课本中的古诗,从此,我们再也难以从一年级的小朋友口中听到奶声奶气的“鹅,鹅,鹅…”“锄禾日当午…”“…春风吹又生”…有专家认为,教材修订是减负的重要举措,因此他建议家长放平心态,“不要因为教材薄了而给孩子额外加压或提前学习,一年级第一学期最重要的是培养对学习的兴趣和良好的学习习惯,基础打好,后面知识点的掌握会很快。”原来是这些浅显易懂,节奏明快,读起来朗朗上口的古诗影响了小朋友的学习兴趣?妨碍了他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导致了他们分心不能好好地打好基础?
作为过来人,不管是专家学者还是农民草根一族,记忆最深、能够随口背诵出来的古诗是什么时候学会的?相信大家都会说,是刚刚启蒙学习时学会的那些古诗,而初中、高中时期学习的即使是简单的五言绝句等也已模糊不清了。《鹅》、《草》、《登鹳雀楼》、《静夜思》、《悯农两首(其二)》……孩提时代,当我们摇头晃脑地在大人们面前咿咿呀呀地背诵时,得到的表扬、赞颂,可能就是我们每个人心底最早最深刻的记忆吧?那时,我们是何等的激动、幸福,我们对这些古诗词几乎充满了崇敬之情,因为他们给我们带来了荣耀,带来了乐趣……谁说会给我们带来压力,带来负担,会影响我们的学习兴趣?或许当初我们学习这些简单诗词时,对其内容确实一知半解,对于默写也有可能出现错别字,但是练习背诵时确实并不感到太难,甚至兴味盎然。而心理学也告诉我们,儿童时期是人生中记忆力飞速发展的时期,是最好的时期,这时记住的东西往往终身不忘。因此,在这个阶段,让孩子多记多背诵,是符合孩子心智发展规律的,并有利于他们将来的发展。或许有人说,我们要提倡在理解基础上的背诵,而不赞成死记硬背,强迫小孩背诵《三字经》、古诗词等是对他们身心的摧残,不利于他们的成长。对此说法,笔者真的有点不屑一顾,难道一年背诵八首简单的五言绝句(平均一个半月一首)真的就给了小朋友们如此大的压力,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会压垮他们的身体?
古诗是一种很好的文学样式,在我国几千年的文化发展史上,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如今,我们大力提倡继承发扬传统文化,那么就要培养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兴趣爱好,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小培养,从简单的古诗学习入门,逐步深入,让他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传统文化的习惯。试想,如果我们把古诗视为影响孩子学习的洪水猛兽,人为地把他们隔离开来,那么,等到孩子逐渐长大,再来重起炉灶,重新学起,是否真的会有很好的效果呢?
所以,把所有简单的古诗从小学一年级教材中删除,真的只是我们完全站在成人的角度来看孩子,并非真正地为他们着想。这种一厢情愿的做法,实在是因噎废食,并不符合儿童学习成长的规律。
评论:教材改革删光古诗文是走极端也是懒政 斯涵涵/文 西安日报
减少识字量和写字量,部分笔画复杂的字词也作了替换或删除,经过这一修订,小一新生的认字压力大大减轻。但对于删除旧版本中全部古诗,笔者却不太赞同。古诗是中文独有的一种文体,经过千年的岁月淘洗和代际传承,成为民族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的瑰宝。我们对中文魅力的感受与由衷的喜爱,很多都是来自小时候古诗词的启蒙。而新教材对古诗的一律删除,是对传统文化的粗暴割裂,也是一种教育改革的矫枉过正。既然有专家认为,“现行小学语文课本中还是有不少无趣的内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需要阅读的动物题材小说却一篇都没有”,却为何看不见“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或许这个字有点难,但是,只作诵读要求,不作生字默写要求,便可以解决这个难题,况且,不少家长、老师甚至教研员都认为,此次被删除的8篇古文诵读并不难,读来朗朗上口很受学生欢迎,也会不占用太多课时,一下子全部删除,既是脱离基础教学的实际经验,又是闭门造车的教育懒政。
如果说,以前的小学教育以识字量的多寡、考试的分数为绝对标准,是一种走极端,现在对古诗的一键删除则是另一个极端。孩子们处于接受教育、吸取知识的关键时期,该教给孩子们什么,该删除什么,如何潜移默化培养下一代对祖国文化的热爱,小学教材的作用不可小觑。厚厚的教材的确需要“洗洗澡”,但绝不是泼洗澡水连孩子一起泼掉。教材瘦身还是要多多征询教学一线的老师意见,结合孩子们的成长规律,让教材变得更科学更有魅力。
霍计武:以“减负”的名义删减古诗有点勉强 荆楚网
北师大教师参加了全国课标的制作,习近平从展台上拿起一本课标书翻看。听说语文、历史、思想政治三门课标是全国统一,他说,我很不赞成把古代经典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去中国化”是很悲哀的。应该把这些经典嵌在学生脑子里,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基因。(9月9日新华社)
上海各中小学开学在即,提前拿到课本的家长发现:相比旧版,今年一年级语文课本变薄了很多。《寻隐者不遇》、《登鹳鹊楼》、《夜宿山寺》等8篇古诗均被删去。地方教材改革,近年来一直是教育领域的热点话题。三年一改,两年一换,改来改去,对比一下,还不如“民国老课本”。学生家长不买账,还干着急。教材频繁改革,说是为了孩子好,却一直闭门造车,能否倾听、征求一下学生家长和一线教师们的意见?据相关调查,超过73%的人反对删除古体诗,有22%的人选择了支持删除古体诗,有大约5%的人选择“说不好”;不少家长、老师甚至教研员都认为,此次被删除的8篇古文诵读并不难,读起来朗朗上口,很受学生欢迎,也不会占用太多课时。
当然,我们应该科学、全面、有效地让孩子们学到知识,但作为一个中国人,首先应该培养一个孩子对本民族文化的认知。作为一个中国人,对自己的文化认知不透,空知其表,悟之不深,确实是一种悲哀。学习古诗有助于我们更加自然地、更深层次地理解、热爱中国的历史和传统文化,这和学多少知识是两码事,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实现,应该从娃娃就开始抓起。凡事从认识到理解再到认知都需要一个长期的、逐步深入的过程,小孩子一开始不能深入理解古诗不要紧,在不断学习、生活和成长中不断反思,就会有新的更加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教材“瘦身”后,说是“小朋友认字压力小了,课堂上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巩固复习,回家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拓展兴趣阅读,那时也可以自己学习古诗。”说来说去还是要学习古诗,还要占用孩子们的课外休息时间,这难道就科学?况且学生家长的水平参差不齐,在应试教育日益盛行的今天,家长工作忙了一天之后,能帮孩子在古诗方面辅导到什么程度实在是不敢想象。但可以肯定的是,整体来看,肯定不能和课堂古诗教学相提并论。
删减教材说是为了减负。“减负”、“减负”,先是盯上鲁迅、朱自清等为数不多能够深入剖析我国社会深层问题的名家的作品,现在好了,又盯上了古诗。多少年了,我们小时候不都是从学古诗过来的吗,也没见谁小时候因为学习古诗累坏了。以“减负”的名义把古诗从教材上删除的一片不剩,是不是有点勉强?
话说回来,教育不仅仅要教授学生属于理性思维的范畴、包括认字在内的“知识”,还要培育属于精神世界的人的想象力、审美能力、道德观和价值观。二者结合,才有马克思所说的“人的全面发展”。与其说现在所谓的教育专家所设计的教育要把孩子教成工具——这其实是比删除古诗更严重的事情,还不如说删除古诗就是教条主义教育理念支配的产物。
教育改革不是“瞎折腾”
“上海一年级语文新课本删去全部古诗”!估计昨天读到这个消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感到震惊。让孩子从小就受到优美的古典诗词的熏陶,这是一个久远的传统,无论是旧式的私塾,还是新式学堂,都把古诗词的诵读作为一项重要的学习内容。凡是中国人,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共识:心里不储存着几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或“西出阳关无故人”之类的,还是中国人吗?除非是不幸生长于战乱年代,或是过于贫困,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古典诗词,既是传统文化的独特的象征符号,也是华夏民族特有的文化基因。虽然,“一年级语文新课本删去全部古诗”,虽然从二年级开始学也是学,但是,早一年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赶尽杀绝呢?不这么绝对化就不是改革了?
其实,删去全部古诗背后,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东西。报道说,杨浦区语文教研员认为,修订教材之举不仅为学生减负,也为教师减压。“以前一篇课文平均用两到三课时,有些课文有近十个生字,老师的教学任务很重,不少学生在课堂上字都读不通顺。现在教材删减内容后,每篇课文平均能有三到四课时,也就是总体多出两星期的课时,教师能在课堂上把知识点教扎实。”语文专家盖敏的话应该可以被视为语文界的共识,至少是主流观点。这段话传递了这样一种观点:小学语文,至少是一年级的语文教学的任务,是掌握知识(点);而一年级孩子应该掌握什么“知识”呢?就是“认字”。为学生减负,也为教师减压,这个负担和压力,就是认字的数量。
我们知道,包括认字在内的“知识”,基本属于理性思维的范畴,这只是教育的一部分任务。教育还要培育人的想象力,培育人的审美能力和道德感,这是人的精神世界的另一个层面,它是成为一个社会人的前提,是单一的“知识教育”无法取代的任务;两种教育结合起来,才有马克思所说的“人的全面发展”;仅仅掌握了知识,而无审美和社会判断能力的人,只是工具意义上的人。教育专家所设计的教育要把孩子教成工具——这是比删除古诗更严重的事情,或者说,删除古诗就是这样的教育理念支配的产物。学古诗是用来认字的,既然是认字,读什么不能认字,非要读古诗?这样,删除古诗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那么,读古诗还有别的什么“用处”吗?萧红的《呼兰河传》是脍炙人口的,其中描写了祖父教她读古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这一首诗,我很喜欢,我一念到第二句,“处处闻啼鸟”那处处两字,我就高兴起来了。觉得这首诗,实在是好, 真好听“处处”该多好听。还有一首我更喜欢的:“重重叠叠上楼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又为明月送将来。”就这“几度呼童扫不开”,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念成西沥忽通扫不开。越念越觉得好听,越念越有趣味。
“好听”是儿童喜欢读古诗的一个重要理由或原因,所谓“好听”;其实是语言经过有意组织,如儿歌、绕口令等,具有了游戏性,才被儿童所接受、喜爱。古诗都讲究韵律,暗合了儿童爱好游戏的天性。而每一个儿童对语言的敏感又各个不同。我们常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童年诵读古诗的经历,培养了萧红对语言的兴趣,对语言音律的敏感,可以视为她文学创作的最初的起点。“好听”,不一定要全部读懂,更不一定要把字认全,更不需要考试。但是,上海新的一年级语文课本不仅删除了全部古诗,一些读绕口令、儿歌的内容也被删除。也许,在他们看来;语言的好听不是“知识点”,游戏也不能认字,可以统统删除。
古诗成为负担,责任不在古诗本身,在于教育理念。教育理念不改,今天删这个,明天删那个,都是无用功,这不是改革,是折腾;折腾教师和学生,折腾社会。而教育还是原来那个教育。
来源:http://politics.chinaso.com/detail/201409/t20140910_258911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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