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三毛:哭泣的骆驼
如果说,以文学的方式深入到读者心里,成为一道不可磨灭的风景,20年以来,也只有三毛一个人。她以独特的语言艺术和行万里路的真诚,掀起了读者内心世界的涟漪,并逐渐成为一种精神的向往与寄托。
在真挚情感压抑了的人,遇到了一个让他们内心毫无拘束地释放的女子——三毛,就如同久旱的草木迎来了雨水一样,渴望那个独特的空间可以得到灵魂深处的共鸣。周国平的深奥,是一种冷漠的词汇堆砌,在他没有经过深度生活的洗练,难有三毛的真挚;金庸的武侠世界,仅是满足一种故事情节的精彩,可爱但不可亲;李熬以一种傲气和放浪,以文字追逐了自己的为所欲为,却不是普通人可以寻找的地方;大陆的作者深沉与含蓄,却往往让人无所适从,无法猜透。只有三毛,她以自己悲呛的经历,和女子独特的细腻,行走于五湖四海,放逐自己的爱情、生活、事业,远方的父母,却以一个关注而充满忧心的眼睛牵挂她,更是让人读者感受到灵魂的震撼。
读者愿意通过她的文字,满足了真挚情感的释放,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少是老。三毛为读者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感世界,尽管这样的真诚也会带来伤害。但是,谁介意呢?三毛不是因为18岁的如歌岁月留下无限伤痛吗?在她失恋的时候,每个人都希望过去安慰一下这个可怜可爱的女孩。而她叙述到自己如何在失恋的时间里,希望了结一生,想到父母的爱而放弃,这些赌气的行为和极端的做法,幻起了每个人少年时的冲动和回忆。
三毛总是在平凡而琐小的事件中,描述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要生、要活、要死、要去、要吃、要睡、要走、要留、要爱、要恨、要流浪要停泊,要事业要爱情,都要都要。她的文字,将人的无奈和心绪放大,读者看她的文字,就如同听到她呼吸,听到她心跳。她以自己的情感和经历,来完成了自己生活的描述。
从《倾城》记录她童年的时光,学校的岁月;到《撒哈拉沙漠》的出逃,再到《稻草人的手记》,都有她沉炼的文字与高超的情感描述。人们已经忘记了她是哪里人,只感受她的感受即可,只体验她的体验即可。即使是在新闻招待会,有评论者质疑三毛的“出逃”,但是,没有读者认为三毛是错的。而三毛到达上海,找到了原创“三毛”的张乐平,认他做“爸爸”,这些令人动心而真挚的细节描述,比比皆是。如果说,金庸善于从历史中寻找小说的情节的高手,那么,三毛却是一个善于从生活中寻找真实情节的行家。正因如此,三毛才能成为一代人的深刻印记。
最为遗憾的就是,三毛的世界,真实不了多久,她的丈夫离开了人世,而不久,她本人也在20年前的今天,匆匆离去。让人震惊。如果说三毛的童年的经历是让人惊讶的,她的出走是让人震惊的,她的悲剧也是令人震惊的,但是,她的离去,却不能出现如此的震惊,因为读者以她的存在而震惊,当她离开,这样不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她带走了一个时代的真诚路标。
很明显,至今为止,三毛离开后,很少有一个作家能够如此深入影响一个时代一个群体了。浮躁的文学,流氓一样的情节,庸俗的故事,堕落的思想,成为了当前文学界最大的悲剧。尽管不乏精彩,但是也泯灭于其中了。走进书店,我宁愿翻开《1001夜》的童话,但是不愿意看所谓的当代文学,因为我知道,一个文学入心的时代,一个与读者同呼吸的三毛已经不再来。
20年过去了,很多当年的三毛读者也经历了很多。有人成家了,有人老了,有人正在成长路上,不管如何,回首20年前她带给我们的文学甘泉,仍然甘甜如初,芬芳可人。
正如三毛所言: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毛,一个时代的背影,却是持久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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