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谈南越的经典文化

黎黍匀/文

    在《庄子.山木》篇记载了一则关于南越文化的情况。这是我国经典书籍最早关于南越文化的描述，值得一看。在庄子的笔下，上古时代的南越文化“其民愚而朴，少私而寡欲”，恬淡自然，符合天地法则，能够体会到人生之快乐，忘形于大荒。

    当时的鲁侯遇到了遇到了人生的困惑，急需得到解决。他说自己已经做到学先王优秀的行为，诚心继承祖业，敬鬼尊贤，但是仍然不能免于“患”，原因是什么呢？“市南宜僚见鲁侯，鲁侯有忧色。市南子曰：君有忧色，何也？鲁侯曰：吾学先王之道，脩先君之业；吾敬鬼尊贤，亲而行之，无须臾离居；然不免于患，吾是以忧。”

    当时的市南子指出了鲁侯的“心病”：不能做到举重若轻，缺乏洒脱的符合大道的眼光，因此使自己陷入了无谓的心理担忧当中。认为他的担忧只是无法看透真正的问题本质，使自己迷失在表皮小事当中。“君之除患之术浅矣！夫丰狐文豹，栖于山林，伏于岩穴，静也；夜行昼居，戒也；虽饥渴隐约，犹旦胥疏于江湖之上而求食焉，定也；然且不免于罔罗机辟之患。是何罪之有哉？其皮为之灾也。”因此，市南子建议鲁候要学会“放下”，以道治业。“今鲁国独非君之皮邪？吾愿君刳形去皮，洒心去欲，而游于无人之野。”

    市南子同时指出，南越的地方就有一个得道的城市，南越的城市民众都懂得天地法则，做事想问题都依照天地之理进行，因此没有担忧恐惧。如果鲁候想摆脱现在的烦恼，最好去体验一下他们的文化和生活，这样才能达到“洒心去欲，而游于无人之野”的境界。这个城市描述得如此迷人，打动了鲁候，他认为南越实在是太有文化了：“南越有邑焉，名为建德之国。其民愚而朴，少私而寡欲；知作而不知藏，与而不求其报；不知义之所适，不知礼之所将；猖狂妄行，乃蹈乎大方；其生可乐，其死可葬。吾愿君去国捐俗，与道相辅而行。”
    市南子其实本质是希望鲁候达到“虚己以游世，其孰能害之”的境界的，而要修炼这个境界，非要他体验南越洒脱的生活不可的。

    可见，不管是人生还是事业，过度的担忧和狭隘地理解，都容易使人陷入得患得失的忧虑状态，进而影响自己的心志，失去了处理问题的思考能力，导致了局面的混乱而无法应对。而能够超越现实而又正视现实，却是很高的水平才可以达到。庄子对于现实的“虚求”十分反感，认为世人多为自寻烦恼，无益心志，故此只有洒脱于天地法则，符合大道才是至要，南越人当时的生活和行为，几乎符合他提倡的理念，因此深受推崇。其实，对于当代社会来说，也是一个十分值得思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