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之病
黍匀营养机构编
简介:弗朗西斯科·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1892年12月4日-1975年11月20日),西班牙政治家,军事家,法西斯主义独裁者,西班牙长枪党党魁。
健康指标:满分10分,长期处于5.0分。
根源:患有消化道疾病,胃出血、战争伤,帕金森病,肾病等。无度的疯狂活动和计谋,无任何健康护理。因病器官衰竭去世。享年83岁。
20世纪初,一个名叫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巴哈蒙德的人,于1892年生于海军部一个会计的家里。在西班牙的托莱多,身着军校学生咔叽军装的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其貌不扬。他当了上尉、少校,乃至于中校,率领着外籍军团,可怕的“邦德拉”。他33岁被任命为将军,成为西班牙军队最年轻的将领,也是军队档案中前所未有的冷酷的将领。
疾病发生
1936年7月18日,得到本土的盖波·德·拉诺将军和莫拉将军帮助的佛朗哥发动了叛乱,他的摩尔军队和外籍军团“邦德拉”登上西班牙的土地。
1939年3月17日,作为这种支持的政治延续,佛朗哥的西班牙和萨拉查的葡萄牙签订了伊比利亚条约,正式的期限是10年。
佛朗哥有“大元帅”的称号,喜穿有饰物的军服,特别是海军元帅服,因为他没能成为水手。他要求他的助手只作口头报告。他讨厌工作、研究、阅读或写作。他的办公室里文件堆积如山,只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他从未翻开过,从未归过类。他们的政策毫无结果,这在以后才估量得出来。
1960年,第一批欧洲避暑者首次穿越比利牛斯山,涌向大西洋和地中海的金色的、空旷的海滩寻找阳光。
1960年,也是严重的疾病开始使佛朗哥衰弱的一年,这说明国家为什么迟迟不能从他们沉浸其中的恶病质里解脱出来。
他的家人常常夸耀他的铁一般的体质。他们在1975年时说:“自从他取得政权以来,他只卧床六次。1960年以前,有两次感冒和一次食物中毒,1973年有一次严重的牙脓肿,一次肠炎。1974年,右腿得了静脉炎。”这是真的,经证实,大量地、不适当地使用抗凝剂引起胃出血,导致了静脉炎。司令官的亲信们不能原谅维桑特·吉尔博士,尽管他给佛朗哥治病达34年之久。内分泌科医生维桑特·波絮埃洛博士代替了他。司令官流了两公升的血。看来他是死了,但他又缓过来了。他的生活淡泊而艰苦,他不允许人们当他的面吸烟。
帕金森病
然而一种严重的障碍使他衰弱已有15年了,那就是帕金森病,即掌管肌肉紧张度的大脑中枢逐渐退化。如果没有他每日使用的LDopa,人们到处用这种药控制此病,佛朗哥就会成为一个严重的残废。即便这样受到控制,帕金森病还是要败坏患者的精神状态。它使头脑僵化,发展固定的看法,摧毁适应精神,阻碍想像力,阻止对于情况具有一种广泛的认识。这种情况对一个企图领导一个民族的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障碍。佛朗哥精神上如此瘫痪,他也把西班牙全国推入帕金森病中去了。
直到此时,死亡还从未震动过佛朗哥将军。他年轻时出生入死,后来又避之惟恐不及,他从未具体地感到死亡的威胁和被它吓住。
这一天临近了,比他认为的还要快。1975年10月初,他在帕尔德宫中三层楼的走廊上,一边做着每日行走锻炼,一边哼唱着:“我是死亡的未婚夫。”这支歌是他的外籍军团的护身符。在他的两名护士看来,在他的家人看来,他的身体十分健康。只有他的新医生,维桑特·波絮埃洛博士认为他太瘦了。他觉得他的脸苍白,像蜡一样,危险的征象。这个月的14日,司令官没有出屋。16日,他呼吸困难,吐了一点,一阵隐痛从胸廓放射到胸腔。在马德里,人们说是感冒,事关国家元首的健康,人们都说感冒,这在世界上已经成了惯例。但是,波絮埃洛博士知道,严重的麻烦已经开始了。他在病人身边已有15个月,很了解他的真正的力量和他的弱点。生命力旺盛,但血管受到损害,心脏和大脑受到威胁。随时可能发作,必须提高警惕。
德·维拉威尔第侯爵,佛朗哥的女婿,克利斯托巴尔·马蒂内兹·波尔迪乌博士立刻开出名单,马上召请西班牙最有名的六位心脏病科医生。佛朗哥半卧在一张静脉炎患者专用的大床上,蒙眬入睡,对身边的忙乱毫不在意,那种大床上有机器使之不断颤动,几乎察觉不出来,但足以促进身体内的血液流动。最后战斗的参谋部已经准备就绪,他什么时候愿意,什么时候就可以给他治病。共有23名医生。世界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将要签署100多份公报,无休无止地报告佛朗哥生命垂危,但是这种千篇一律的老调反映不出这一场马拉松式的治疗该是多么艰苦。1972年,在堪萨斯州,美国医生使前总统哈里·杜鲁门的末日推迟了两个月,西班牙医生也是一样,他们知道将面临一系列战斗,但最终还是要输掉。
一切都是从10月17日将近10点30分的时候开始,那时正在帕尔德宫的二层召开部长会议。佛朗哥贴胸戴着一个小巧的美制电子仪器。会议开幕十分钟以后,电极发出警报:心脏不适。佛朗哥自己结束了会议,进入他的私人电梯。他的心绞痛发作,需要完全休息。
五天以后,20点15分,左心室出现了急性的关闭不全。多年来,它一直把血液打入被硬化堵塞的动脉里,已经衰竭了,因为不能排空血液,就膨胀起来。随后的两天内,尽管治疗,关闭不全仍然在扩大。它引起了急性肺水肿,这是第一个并发症,随后将有一连串的并发症。由于心室衰竭,血液失去力量,滞留于肺的毛细血管中,引起肺的膨胀,血浆最后也渗出肺壁,形成突然的泛滥,侵入肺泡、支气管和气管,构成窒息的危险。在氧气和药物的帮助下,佛朗哥陷入半昏迷状态。
10月25日,电台播送一曲低沉的音乐,向西班牙人发出警报。司令官情况不妙。肺水肿虽然已被吸收,但其后果加重了临床病症。浆液通过病人的嘴侵入消化道,引起腹胀,大便滞留。同时,血流不畅减缓了肾的工作。血液中含氮物增多。尿毒症的发作为时不远了。
帕尔德宫中一片忧虑。二层楼上,政府官员们匆匆来去,电梯前上了岗,只有他的家人才能到三层去。对每一个人来说,最后的结局临近了。不过,医生们并未慌乱。他们还控制着病势。药物将很容易地克服便秘,缓解腹胀,控制尿毒症的发作。如果需要,为了净化司令官的血液,他们可以使用准备好的便携式人工肾。使他们忧虑的是,出现胃出血。他很容易大量失血,这是佛朗哥的致命弱点。他们步步为营,使用止血药,输血浆。在科学的武库中,武器是不缺的。他们分析着,像检阅一样地进行着。但是他们不能列出方程式的,是那种不可解释之事,即生活的意志。佛朗哥的生命力很强。他的脸色又红润了,神智又清醒了。10月26日,星期日,他进入一个令人惊讶的复苏阶段。
友人们大喜,探视增多了,时间也长了。
徒劳抢救
表面上好转持续了两天。但是,引起机体大破坏的心脏关闭不全仍旧存在,甚至在暗中扩大。它将冲出左心室,到达右心室。这是一条无情的生物学规律:一侧出了事,早晚要殃及另一侧。10月28日,血液的滞留使右心室比左心室膨胀得还要快,因为它比后者的能力小七倍。它的血液倒不出去,也就吸不进各器官流来的血液。血的滞淤快要发生了,这一次在腹部。内脏要受到威胁:肠,胃,肝,可能引起肝硬化,那是致命的。
医生们没有心思再写健康公报了。他们在风暴面前屈服了。严重的肠出血表明,凝块阻塞了肠系膜动脉血管。这个血管网通往门静脉,将肠的血液导入肝脏,血液四散。很显然,这是肠梗阻。这可以引起溃疡,演变为致命的腹膜炎。第一个后果就是腹水,即腹腔内积聚了浆液和血液。肚子膨胀起来。腹膜可能发炎。这时,人们可能认为,在这样的崩溃面前,医生们无能为力了。事实上,那天晚上,他们退出去了。
外面,部长们和名流们从四面八方赶往帕尔德宫。宫门在萨拉戈萨大主教佩德罗·康特罗·瓜德拉多阁下前面打开了。他带来了一件圣物,比拉尔圣母的大衣。佛朗哥的虔诚闻名于西班牙所有的教区。他在一个圣人遗骸盒中保存着阿维拉的圣女泰莱兹的手。它被供奉在小教堂里,有时在他的办公室里。大主教到时,他恢复了神志。信仰能接替医学吗?医疗设备被挪开,好让圣物能够在他身上展开。他妻子、他女儿、他的亲人们看见他哭了。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从这一天起,人们尽可以对佛朗哥将军是否有许多清醒的时刻表示怀疑。健康公报的口气变了,非常珍惜细节,好像不再是一个人对死亡所进行的个人的战斗,而是一群紧张的医生对无望之事发起的冲锋,因为在教士们走后,他们又回到了佛朗哥身边。从10月19日到11月3日,心脏闭合不全的迹象继续存在,腹水和出血亦然。由于出血,必须大量输血:输了6升血,比这时仅为40公斤的身体所容纳的血还要多。医学在节节败退。或者放弃,或者重新发起进攻。
在德·维拉威尔第侯爵的主持下,一个临时的、未经无菌处理的手术室匆匆忙忙地在帕尔德宫院内卫兵营区建立起来,距宫室200米远。佛朗哥被抬了进去。第一次手术是在胃部,目的在于制止出血。第二次手术也决定了,施行了,是在腹腔。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医疗小组认为,“成功的希望是百分之一。”
血液流通的衰竭继续恶化。左腿发生了血栓——静脉炎。胃重新出血。尿毒症再次发作,不得不求助于人工肾。医生们不情愿地将佛朗哥送往拉巴兹医院。他们还在手术,共输了50升的血,切,缝,探,冷冻,试用从设在托雷洪·德·阿尔多兹的美军基地弄来的药品。司令官只剩下一具皮囊,那些机器只要有电就能给他一种生命的迹象。长时间以来,大脑已发射不出波了,他已经死了。
1975年11月20日5点20分,狂乱停止了。
对这种医疗上的疯狂,对这种对常理的挑战,不大可能作出解释。西班牙的医学从这场令人精疲力竭的、传统的、尽人皆知的战斗中没有得到任何益处。
参考资料:《病夫治国》.阿考斯,郎契尼克著,江西人民出版社,200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