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病案]德国总理阿登纳
黍匀营养机构编
人物简介:康拉德·阿登纳(1876年1月5日—1967年4月19日),出生在德国科隆市。1917年当选为科隆市长。阿登纳在1934年和1944年两度被纳粹逮捕。1949年,73岁的阿登纳被选举为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第一任总理。在他的领导之下,德国在政治上从一个成败国到重新获得主权,经济上创造了德国的“经济奇迹”。历史把这一时期称之为“阿登纳时期”。
健康指标:满分10分,长期处于5.5分。
根源:患有肺炎、肺结核、动脉硬化、脑血栓等病。高龄年纪频繁超负荷工作,无任何营养护理。最终逝于脑血栓,享年91岁。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最初几个月里,德国不知所措。它不仅已被夷为平地,而且失掉了身份,被分成了两部分。苏联人占领了东部。西部分别由美国人、英国人和法国人占领。但是,毕竟有给国家以生气的人从废墟中站了出来。因此,莱茵兰的工业堡垒科隆,发现了康拉德·阿登纳。大部分人不认识这个渐入老境的人。人们刚刚把他从纳粹的监狱中解放出来,他是1944年被关进去的。
高龄主政
当他重返科隆市政厅的时候,已经70岁了。他那张高贵的莫测高深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皱纹。他的身体状况不佳,一望便知。从他年轻的时候起,狭窄塌陷的胸部就使他常常生病。呼吸功能不好,加上肺结核,使他得以免服兵役。周期性的慢性气管炎使他身体虚弱,很容易得伤风、支气管炎和肺炎。他的精神也受过打击。
像他这样可用的市政官员似乎不多。但是,参加管理科隆的英国人不信任他。这时,康拉德·阿登纳本来可以退出政界。但是,他感到他发达的时候到了。被纳粹恐怖压制的优势,直到这时才被他感觉到。这样的机会从未有过。几十年中,他压下了自己的腼腆,掩盖了他与人交流的困难,甚至战胜了长期的自卑感。一种充沛的精力在他身上沸腾着。他在莱茵兰建立了基督教民主党。
一个老人用他们早已忘却的字眼,民主和自由唤醒了他们。他命令他们用自己的努力摆脱困境,向世界证明,他们不仅能破坏,也能建设。于是,从1948这个战后最阴暗的年头开始,他很快就把他们动员起来了。这一年,虽有法国人的某些保留,西方盟国还是把他们在德国分占的地区合并起来了。在东部,苏联人作为回击,建立了一个真正的政府,把它交给由他们控制的德国人。木已成舟。德国从此成了两块,由一道铁幕分开。
第一次危机在柏林爆发,俄国人封锁了柏林的通路。13个月中,旧都靠着美国人维持的空中走廊为生。在这里,诞生了冷战,并有恶化的危险。但是,1948年9月1日,西德各邦被选出的人会集在莱茵河畔的波恩,该地被定为临时首都。康拉德·阿登纳主持了这个非常的议会。他们要起草新宪法,建立一个联邦共和国,以承续旧德国。1949年8月14日进行的第一次普选,特奥多尔·豪斯当选总统。9月12日,他任命康拉德·阿登纳为总理。总理执政,是真正的老板。四位阴沉的缪斯守护着这个秃头的新生儿的摇篮,他这么晚才加入政治家俱乐部。她们的名字是怀疑、谨慎、轻蔑、偏执。他猜疑,好斗,对赞扬和批评同样无动于衷,他蔑视他人的意见。至于偏执,他的家长式的不妥协很快就表现出来。因为他讨厌烟草,他就禁止部长们开会时吸烟。他很守时,也就要求别人遵守同样的纪律。他对礼仪很严格,他就让人在集会时着礼服。他很注意外表,当助手们的皮鞋不像他喜欢的那么亮,他就加以训斥。
他的任务十分艰巨,要把建设搞上去,因为有1400万移民,他们从东部逃出来,缺少住房;要重建经济,改善同西方的关系,逐步取消盟国的限制,创建煤钢联营,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建立新的国防军。这就是德国的奇迹,而康拉德·阿登纳成为这一奇迹的灵魂。
神经衰弱
有时候,他的左右为他的健康担心,但是,他将这种关心视为干涉他的私生活。但是,某种衰老的迹象时或出现。他以为受了虐待:他想像他的电话受到了监视,要求邮电社长进行正式的调查。
同样,他厌恶瑞士,确信他在度假的时候,有人偷了他扔在纸篓里的复写纸,对他进行间谍活动。在精神病医生看来,这种不安是一种类妄想型状态。这是骄傲的人、多疑的人和过分严肃的人的特点。
从1953年开始,阿登纳总理那时77岁,就表现出记忆方面的障碍。他常常自相矛盾。但是,他把错误推给助手。后者则抱怨说他很少看他们的材料。他喜欢闲话胜于部长们的报告。当他跨过80岁大关以后,他的左右发现他丧失了辨别力,也就是说他对明显的事实都不承认,比方说年龄和老态。他拒绝看到岁月的打击和压力。他坚信他能活100岁。
但是,尽管他否认,衰弱仍然是日甚一日,逐渐波及到他的肌体和精神。这样,他的行为却近乎疾病的极期了。这是一种缓缓的、不可避免的演变。他的顽强变成了顽固,他的道德上的严格变成了道德上的僵化。他的小心谨慎变成了纠缠不休,他的好斗变成了恶毒。他的思想所遵循的那些模式渐渐地凝结了。
他发生了智力上的代偿失调。
这时,他有了强迫型神经病的症状。开始时是悄悄地出现的,因此他的生活还属正常。但这毕竟在吞噬着他的智力。后来,渐渐在他的活动中表现出来,例如举止的僵硬,生活中的幻想荡然无存。当然,他像许多人那样,长期地抑制自己的冲动。然而,冲动还是压倒了他。他不自觉地反映了出来。
动脉病变
阿登纳总理很快就把这两种表现推到一种患恐怖症的程度,这证明了神经官能症的不可遏止的扩展。人们知道,恐怖症是一种毫无道理的、纠缠不休的恐惧或反感。实际上,它是患者防卫机制活动在其精神上的结果,此种对不确定的焦虑的防卫是在无意识中产生的。病人将其移到另一个人、另一个东西或思想上,但他的恐惧是没有根据的。病人一看到他所厌恶的人、所厌恶的事或思想,便立刻失去任何客观、合理或理智的分析。
另一种恐怖症患者助长了康拉德·阿登纳的强迫性神经病,此人是约翰·福斯特·杜勒斯,他在艾森豪威尔总统手下担任国务卿。尽管阿登纳一贯自诩在政治上没有思想导师,杜勒斯却一直当着这个角色。六年中,他是德国总理在华盛顿的真正盟友。他们共同反对苏联的外交,调子是美国人定的,可以概括为这样几句话:“没有莫斯科的先决的更重大的妥协就不做妥协,顽强,坚定。政治上的任何灵活不过是幻想而已。”对共产主义的恐惧和对副总理艾哈德的憎恨麻痹了阿登纳总理的大脑和反应,他看不出政治和外交中的圈套,他失去了精神上的力量,以挫败大国交易中常见的讹诈。这使他在1957年和1959年犯了两个严重错误。
1959年,证实他的判断力丧失殆尽。这一次是对路德维希·艾哈德的憎恨。这一年,在波恩,共和国总统特奥多尔·豪斯结束了第二个任期。他引退了。康拉德·阿登纳决定候选。联邦共和国松了一口气,可怕的老头有了最高的荣誉,终于要放弃权力了。两个月中,他准备着竞选活动,这没有任何困难。后来,他突然意识到他不再领导国家了,他要把接力棒传给他憎恶的政客了。路德维希·艾哈德将成为总理。于是,阿登纳放弃了总统职位,这个职位落到了海因里希·吕布克的身上。他自己关上了大门,这扇门将使他在尚清醒的时候进入德国的历史。他不顾党内许多人的意见,参加总理选举。
引退病逝
由于利益攸关,联邦德国不敢遗弃他,又在厌倦中将他第四次选为总理,这是在1961年。他已满85岁,开始了他最后的统治,这是充满敌意的、丢脸的统治。他卑鄙地攻击社会民主党领袖维利·勃兰特,提到他的非法的出身。他公开污辱路德维希·艾哈德。他破坏新闻自由。他多疑,易怒,令人难堪。他使最后一批忠于他的人失望,他们强迫他在87岁的时候在任期内辞职。一次没有光彩、失败的引退。这个偏执狂患者于是埋头写他的回忆录去了。不过,他最终使上帝厌烦了,并未活100岁。
1967年4月19日,他得了病,无疑是脑血栓,时间不长便被夺去了生命,时年91岁。
参考资料:《病夫治国》.阿考斯,郎契尼克著,江西人民出版社,2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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