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44]全球关注的半兽人试验危机

——那是一场人兽结合的伦理、生态危机

黍匀营养机构编写

    半兽人概念

    系指利用人类干细胞与动物胚胎相结合产生的新物种。从理论上说，这个“杂交胚胎”可以植入女性的子宫中孕育，并最终生下一个拥有人和动物基因的“人兽杂交生物”。这类生物，在中国的古代经典神话书籍《山海经》有很多叙述，但是没有认为这些物种将出现在人类的生活当中。

    全球进展

    2003年，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的研究人员将人类皮肤细胞与兔子卵细胞融合，培植出人类胚胎干细胞。

    2004年，美国明尼苏达州的马约医学中心的杰弗里·普拉特医生通过将人类干细胞移入猪的胚胎，制造了一些“半猪人”，普拉特称，一些人类的血红细胞和猪的血红细胞已经发生了自然结合，这些猪体内的血管中既流着猪的血，也流着人的血。

　　美国内华达大学的伊斯梅尔·赞贾尼等科学家将人类干细胞移入绵羊胚胎，制造出了一些“半羊人”。这些“混血羊”的肝脏中约有80%的细胞是人类的干细胞。

    这种人兽特征的生物，国际上被称为“客迈拉”（chimera），系引用希腊神话的怪兽来称呼（希腊神话中一只有狮头、羊身和蛇尾的吐火怪兽）。

    英国科学家日前向当局提出申请，要求批准将人类与动物细胞混合起来制造胚胎并用于医学研究的计划。但由于遭到生物伦理学专家和公众的普遍反对。据英国《独立报》报道，目前已经有三个研究小组向英国人工授精与胚胎学管理局（HFEA）申请此项研究的执照。研究者计划从患有特殊病症的病人的皮肤细胞中提取细胞核，植入剔除了细胞核的牛或兔子的卵细胞中，制造出一个杂交胚胎细胞。胚胎克隆成功后，他们将观察6天，并从中提取干细胞，完成后即把胚胎毁灭，其寿命不会超过14天。从胚胎中提取未经完全发育的干细胞，能培育出各种人体组织，如骨髓、脑细胞、心肌甚至肝、肾等器官，它们可被用于治疗白血病、帕金森氏症、阿尔茨海默病、心脏病和器官衰竭等病症。由于具有细胞提供者本人的基因特征，因此向提供者本人移植这些组织器官就不会产生异体排斥反应，具有很高的医学价值。

    德国《明镜》周刊28日称，美国研究人员还曾让老鼠拥有部分人脑细胞，这些敏感的科学研究让物种界限变得模糊，也让人类感到不适应。

    英国是西方世界第一个立法允许人兽胚胎试验的国家。2008年颁布的《人类受精与胚胎学法案》使多种杂交物种合法化，并赋予伦敦国王学院、纽卡斯尔大学和华威大学等三所研究机构进行相关实验的权利。所有实验目前均因为经费不足而终止，但科学家相信这一领域具有光明的未来。英国《每日邮报》曝光称，自英国议会2008年批准人兽胚胎研究以来，英国科学家已秘密制造155个人兽胚胎，由此引发的各种不安、焦虑甚至诅咒在西方挥之不去。

    人类胚胎干细胞研究在美国颇受争议。2001年，美国前任总统布什规定联邦资金仅准许用于资助已经存在的胚胎干细胞研究。现任总统奥巴马2009年通过行政命令解除了上述限制，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随之于当年出台胚胎干细胞研究规范。

    韩国宪法法院认定，未植入母体的人工受精人类胚胎仍属非生命形式，裁定有关科研和医疗机构可自行处理这些胚胎，或用于研究，或作抛弃处理。

    2011年7月7日德国议会在一次自由投票中同意有限使用人类胚胎基因检测技术。各国政府对胚胎植入前基因诊断技术(PGD)———从正在发育的胚胎中提取一至两枚细胞来检测是否有遗传疾病的技术———有不同意见。许多人出于宗教和伦理的原因反对这项技术，认为这可能会使父母选择“定做婴儿”。这项新法律将允许那些亲体具有易患严重遗传疾病的胚胎接受筛查。这类妊娠的结果很可能是死产和流产。

    各界反应

    反对者的声音。

    2004年，加拿大通过了《辅助人类生育法》，明确禁止把非人类细胞导入人类胚胎中，也禁止把人类细胞导入非人类胚胎中。

    2011年7月29日，英国医学科学院警告这将英国拖入一场“人兽杂交”风暴。发出警告的专家称：“如果不对科学家实施道德约束，地球恐将变成人猿星球。”并要求英国政府严密监控所有敏感的人兽胚胎试验，防止科学家制造出“半兽人”，把人类拖入噩梦。

    罗宾.洛威尔-巴奇教授来自英国医学研究理事会下属的国家医学研究院。此前，以他为首的一些知名科学家刚刚发出了禁止所谓“人猿星球”实验的呼吁。巴奇教授认为，近期披露的人兽杂交胚胎实验并不足虑，因为根据相关法律，这些胚胎必须在创造后14天内销毁；相反，更值得人们警惕的是那种将人类基因植入动物胚胎体内的实验。

    对很多人而言，人与动物的混合就像是噩梦。想象一下，假如一只青蛙的身子上长了颗人头，又或者一只猴子的喉咙里长了人的声带，你就会明白一些人为什么竭力要给所有跨物种细胞试验踩刹车。”美国《洛杉矶时报》用这番话表达了对一些人担心人兽胚胎试验安全性的理解。

    英国医学科学院工作组在报告中将这种担忧称为“弗兰克斯坦恐惧”。工作组成员鲍德温说，如果科学家有一天将人类脑细胞移植到灵长类的大脑中，有可能令后者突然具有一些人类独有的能力和特性，比如语言。虽然这种可能性目前仅存在于科幻小说中，但不得不令人担忧。

    支持者的声音。

    一些以治病救人为初衷的科学家感到“委屈”，他们坚信，人兽胚胎试验一旦成功，可能给许多绝症患者带来灵丹妙药。很多中国人也许不知道，世界最早的人兽胚胎其实是“中国造”。多名中国科学家28日告诉《环球时报》，这种试验产生怪兽的几率几乎为零。有美国媒体说， “有时候，杀死人类的未必是科学，而是人类对科学的恐惧。” 

    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高绍荣博士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科学家使用动物去核卵母细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可用于医疗和研究的人类卵子太少。他还解释说，这类试验产生“半兽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论中国还是英国的相关规定都有刚性原则，即任何人兽胚胎不能在世界上停留超过14天，任何人兽胚胎不能被植入人类或动物的子宫。高绍荣说，事实上即使人兽胚胎植入人类或动物子宫，也不意味着会产生某种怪物， “不是任何两个物种结合在一起就能产生新物种的”。

    半兽人离人有多远

    面对人们的困惑，英国科学家解释说，人兽胚胎混合时动物细胞核已被取出，新人兽胚胎99%的遗传物质属于人类，只存在部分动物线粒体。不过，正因如此，一些科学家反对将人兽胚胎用于临床，担心存在于线粒体的动物遗传信息会给人类带来疾病。

    据英国《每日邮报》介绍，2008年英国颁布《人类授精与胚胎学法案》时，将合法人兽胚胎试验分为3类，最高程度的人兽杂交英文叫Hybrid，是指用人的精子给另一种动物的卵子授精；第二种试验正以 “客迈拉”为名，指把人类胚胎细胞与动物胚胎细胞混合，共同促成一个完整的胚胎，两种细胞的DNA不会混杂， 理论上有可能生出兽面人身的“怪物”；第三种英文叫Cybrid，又称胞质杂交，是指先从动物卵细胞中取出细胞核，再把人的细胞核移植进去，代替原来的动物细胞核。《每日邮报》称，英国试验室中制造的155个人兽胚胎属于程度最高的第一种。鲍德温警告说，英国试验室进行的试验“不是科学上的进步，而是人类自我毁灭的前奏”。该报曾用一张漫画表现英国人对科学模糊人兽界限的恐惧：妻子冲着像小狗一样从送信口往里钻进家门的丈夫说， “乔治，你不该这样进门”。

    据《洛杉矶时报》报道，美国参议员布朗贝克2005年曾提议通过“禁止人类客迈拉试验法”，以“守护人与兽、男与女之间的界限”，但此提案至今仍未通过。

     俄《共青团真理报》披露，上世纪20年代末苏联也搞过人兽杂交试验，苏联计划制造出一批力大无穷、头脑迟钝、没有痛感、吃苦耐劳的动物，用作 “战争机器”和劳动力。有丰富动物试验经验的科学家伊里亚被委以重任。后者用人的精液给大猩猩授精，还反过来用大猩猩精液给非洲女性授精。文章说，苏联1929年决定在格鲁吉亚建立猿猴繁殖基地，但从非洲运来的猩猩在途中神秘死亡，症状类似艾滋病。伊里亚因有辱使命于1930年被捕，神秘死于狱中。而一名基地工作人员放走了基地里所有剩下的杂交生物。之后，一些格鲁吉亚老人说，二战后在山里还能看见“像大猿猴的野人”。《共青团真理报》还称，有美国科学家认定艾滋病起源于人兽“乱伦”，认为人类和黑猩猩从进化阶梯分道扬镳后，保持了400万年的暖昧关系，有过共同后代。交试验正当性的理由，但英国议员将此说法称为“感情讹诈”，他说，科学家无法证实胚胎干细胞疗效，人兽胚胎试验“在道德上永不会被认同，它令英国蒙羞”。

    “我不理解英国媒体为什么又炒作人兽胚胎的事，”高绍荣说，实际上现在生命科学领域已不再流行通过人兽胚胎试验提取胚胎干细胞。他介绍说，目前国际主流提取方法是日本人研究出来的TiPS技术。在盛慧珍教授离开后，中国类似试验已经停止。英国《每日邮报》说，目前英国有权合法进行这一试验的3家机构（伦敦国王学院、纽卡斯尔大学和华威大学）都因经费不足而停止试验。《环球时报》记者28日与上述英国机构联系时，多数学者都以话题过于敏感为由拒绝回复。

《人兽杂交》电影海报

    尽管科学界对外界质疑他们“制造科学怪物”感到委屈，但各国影视文学作品还是时常将此作为热门话题。好莱坞2009年专门推出电影《人兽杂交》，对未来世界展开了大胆想象。

    恐惧还是相信？

    人兽胚胎中有多少可用的干细胞？究竟它算不算生命形式？随意处置抛弃违反道德吗？历史上每一次科学进步都伴随着道德的挑战和风险，如何“绕开”伦理取得突破，考验着各国科学家们。

    在现实生活中，可能存在一些因进化而产生的半兽人。比如世界各地经常发现的“蛙人”、“鱼人”等。虽然这些半兽人没有具体信息传世，但从遗传学的角度倒是很有可能出现。在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如果去其美丽色彩在一定程度上也属于一种半兽人。另外，世界各地陆续发现的野人踪迹，比如中国神农架野人，在属于半兽人的范畴。他们可能是进化过程中受到环境等因素的影响，或是智力发达或是进化未尽，而产生。中国古代神话记载大量“半兽人”形象。另外，一些长期与动物同居，或是受到动物哺育的人类婴孩，长大后虽然形体与人类无异，但智力大大缩减，几乎等同于半兽人。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科学家28日对《环球时报》说，现代社会的人们应该对科技进步有信心，不要过分在意报纸耸人听闻的标题，人们应该相信，绝大多数挑战科学边界的科学家不希望看到人类面临灾难甚至自我毁灭。面对科学，人类的求知欲和恐惧存在碰撞，当公众的恐惧压过科学家的探索欲望，科技进步就会受到影响，而如果相反，科学进步就会得到促进。美国《洛杉矾时报》说，人类对于客迈拉试验的诸多恐惧实际上产生于误解，研究表明，人类胚胎干细胞可以增强一只受中风之苦的老鼠的四肢力量，但绝不会让这只老鼠变得有能力感伤命运对它的不公。

    可以想象的是，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其中的实验品或者让半兽人真正走进生活里面，这意味着“一切都改变了，如果这样我们还需要做人吗？”

    这将挑战所有的领域。

    参考文献：

    1.半兽人 http://baike.baidu.com/view/52030.htm

    2.“半兽人”试验：科技进步？伦理挑战？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1-07/31/c_121746225.htm